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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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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兩軍交戰,攻城開始,天上的運勢,也產生了濃烈的變化。

只見蛟龍騰空而起,張牙舞爪的撲向白虎,白虎一展雙翅,伸出虎爪,和蛟龍纏鬥在一起。

龍呤虎嘯,血肉四濺,雙方殺的難解難分,身上的運勢也是不斷消磨。

從中午發起攻城,只到日暮時分,寧王才下令休戰。

在古代戰場上,少有夜戰。

因為士卒大部分都出身貧寒,平日缺少肉食,多患有夜盲癥,不利於夜間行動。何況北方的秋季,晝夜溫差很大,士卒的身體,也撐不住。

除非是傾盡全力,進行最後一擊的情況下,才會晝夜不斷的攻城。

現在戰爭才開剛剛開始,寧王顯然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決定。

於是潼關前的士兵,都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了遍地屍體,在關下堆起了一座座小山。

雖然雙方已經收兵,但大營之外,還是有甲士巡戈,避免敵軍夜襲。同時雙方都派出民夫,收攏城下的屍體,用木車拉走,就地安葬。

“這種天氣,屍體爆曬一日便會腐爛,而且很容易滋生瘟疫。”

“這也算是古代戰爭中,雙方的默契了。”

周星祖站在一座高臺上,遠眺戰場,看著屍體被來往的民夫拉走,送到指定的大坑掩埋,心中有所了然。

隨後他再度展開特異功能,望向天上的氣運。

只見無論是蛟龍,還是白虎,身上都已是血跡斑斑,正在舔著傷口。

並且和上午相比,雙方的運氣都消磨了不少,可見這場戰爭中,兩軍死傷的兵馬都不在少數。

但兩者當中,蛟龍的消耗,無疑要超出白虎許多。照這樣消磨下去,最終先支撐不住的,肯定是寧王這只蛟龍。

畢竟寧王的根基,不可能有朝廷深厚。

“這是…”

“白虎動了!”

周星祖正在望氣觀運,只見原先匍匐在地的白虎,突然一躍而起,口中噴出一道赤焰,居高臨下的朝蛟龍吐去。

蛟龍在赤焰當中不斷翻滾咆哮,露出猙獰的面目,顯得異常淒慘。

同時白虎身旁三顆赤星中的兩顆,化作一道虹光,帶著一片星鬥,狠狠向蛟龍身邊的星宿撞來。猛的一撞後,蛟龍身邊的星群,隱隱呈現崩潰之相。

周星祖看著這幕,心中生氣一陣悸動:“運在事先,這就是運在事先。”

“好一個王守仁,看來他必有奇招。”

“剛剛白虎噴出的火焰,難道是代表著火攻嗎?”

他站在高臺上,回首一看,寧王大軍的兩百裏連營,不禁倒吸一口冷氣。

再看旗幟揚起的風向,正是東南風。

周星祖連忙快步走下高臺,前往王帳,他要面見寧王。

以他的身份地位,見到寧王自然很簡單。門外的侍衛在通報後,寧王立即揮退帳內的眾將,單獨接見周星祖。

“唐先生,請問有何急事?”

寧王卸下了盔甲,一身華服,面色有些沈重。

顯然潼關難啃的程度,超乎了他的預期。

今天才剛開始攻城,大軍傷亡就多達萬餘,但卻連潼關的墻垛,都沒有摸到。

而平日周星祖要見寧王,不會用上急事這詞。剛剛聽下人說,唐伯虎有急事求見,寧王心裏便是咯噔一聲。

周星祖拱手正色道:“王上,根據內線密報,潼關守軍今夜將奇襲大營。”

“他們極有可能,藏了一只奇兵在外,可能想用火攻。”

他在面對寧王時,當然不可能說是,望氣看出來的,便扯了一個幌子,說是來自於桃花庵的密報。

畢竟身為王者,都非常忌諱這些玄學。

在祭祀的時候,或許還會乖乖聽一陣子。要是敢在大軍征戰時,說玄學的人,幾乎都沒有好下場。妖言惑眾這個詞,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
“不可能,我軍探騎日夜巡邏,在潼關外,怎麽可能還有敵軍的奇兵。”

寧王感到不可置信。

他相信等到交戰數月後,雙方都精疲力盡時,潼關內的守將,可能會派出奇兵夜襲。但現在戰爭才剛剛開始,從未有人會在這時候,打開城門發動夜襲。

當然,要是城外本就有一支奇兵配合的話,那就極為恐怖了。

周星祖出聲道:“內線密報不詳,屬下也不知道,敵軍的奇兵藏在哪兒。”

“但是屬下知道,今晚刮的是東南風。”

寧王掀開帳門,伸出手,看著旗幟飄揚的方向,心裏不禁生出一股寒意。

今晚的東南風極大,要是真被奇兵火攻,火燒大營的話。

這兩百裏連營一但燒起來,靠人力可就救不回來了。

到時候潼關內的大軍再一湧而出,則萬事休矣。

雖然周星祖並沒有拿出實質性的證據,但一想到事敗的後果,寧王本能的便做出了抉擇,召來前軍大將:“命前軍五萬人,全部後撤,空出前軍五十裏大營。”

“派一些民夫,充到大營當中,晚上火把不熄,甲士依舊巡戈。”

“是!”

前軍大將聽完,立即明白了什麽,領命而去。

隨著借著夜色的掩護,前軍大營的士兵都開始後撤,壓迫民夫住進大營。為了避免敵人識破,巡邏甲士也沒有撤回,等於是被放棄的棋子。

寧王這次不僅相信了周星祖的話,更做好了請君入甕的準備,想要玩一出將計就計。

要是潼關守將,能夠按耐的住,依舊將牢牢占據優勢。但如果敢夜襲大營的話,定然是有來無回,此戰必敗。

周星祖將這一切看在眼睛,暗自點頭,寧王果然才是有幾分真本事。

而在潼關內,王守仁站在城墻上,看著遠方的寧王大營。

“敵軍大營可有異動?”

他身後站著一眾大將,還有一位身穿蟒服,腰挎繡春刀的化勁宗師。

“錦衣衛來報,敵方大營暫無異動。”

這位佩戴著繡春刀的化勁宗師,正是當朝錦衣衛指揮使“青龍”。

他不僅是位化勁宗師,更執掌錦衣衛,被皇帝派遣到潼關,負責打探敵軍情報,並且貼身保衛王守仁的安全。

“今晚風大,正是天助我也。”

王守仁的長發,被風卷起,站在城墻上,竟然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。

322 夜襲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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